故事的最开始其实是从《不只是爱情故事而已》这篇文章开始:“嗨,我是艾莉萨。真抱歉通知你这样一个消息,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那意味着我今天早上没能醒过来——我的意思是,以后也不会了。没错,我是死了,我很确定。随便你怎么想,觉得荒谬也好,不可思议也好,我只是写这封邮件来安排一下我的后事……”,“我不想犯这种‘郑重地通知别人我死了但是实际上我还活着’的错误”。第一次看到这篇文章时,我想鲁迅先生的“早”也不过如此。

虽然我没能按照文中的方式养成早起的好习惯,但这种Dead Letter的方式却每每出现在脑中,也映照了那句“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

后来的很多年,又看了很多关于离别的书籍和文章,比如《Being Mortal》、《With the end in mind》、《Smoke Gets in Your Eyes》。伴随着疫情的到来《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再度火上热搜,彼时又刚好处于负债累累的状态,我想我也需要一篇这样的Dead Letter了,至少要把房子卖了还掉债权人的钱,剩下的部分留给父母姐姐和身边那个没有名份的人。

其实高中毕业时就写过几篇告别的文章,给那些即将要散落天涯的人。不知为何,彼时便清楚的感觉到很多人这辈子估计很难再见了,后来也果然应验。不过年代久远,那些文章也早已无处可寻。再到后来大学毕业,经历了人人、飞信、QQ、微信这些软件的切换,又感受到了断联的无奈。2023年整理硬盘资料,忽然发现了记录的几件陈年小事,惊觉一个旧友已失去联系多年,尝试了各种途径终于还是没能重新取得联系。

除了生离死别,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完结,早年时想说没说的话、想做没做的事、想见没见的人,我想都是需要一个交代的,但又固执如阿Q“生怕被人笑话,使尽了平生的力气画圆圈,立志要画得圆”。一拖再拖,终于还是决定在“而立之年”把一些事情了结。亦如阿Q没画好圆,我也终于没能在生日之前去趟大理、爬上黄山、西行成都、到鼓浪屿、去青岛看海、去长沙看湖南省博物馆、买到李宗盛的演唱会门票、……。好在终于在生日当天把那些未能如愿和未能实现的遗憾都写进了信里,虽然回忆往事直至痛哭流涕,但总还是在心里告了别。

2024年和几个朋友约了饭,谈起前任相关的往事,都问了一个问题:后悔吗?其实我也自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无奈相逢恨早又恨晚。

直到前几天忽然做了梦,梦中的人跟我笑着说: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啦,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也要好好的。就像现实中的告别,我们微笑着说再见,即使满是不舍。醒来之后我想,也许我的Dead Letter只会是一种打扰,就像《当爱已成往事》里唱的: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然后脑中涌现出了一句话:耶路撒冷在梦里。

虽然告白与告别的Dead Letter不再见人,我想还是需要一篇文字来完整的记录这个故事。

来不及说的千言万语,下一次我们都不缺席。